浮梁俯瞰
文/林霖
从2019年桐庐大地艺术节的“官宣”到2021年5月1日“艺术在浮梁”项目的启动,将我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大地艺术节”。这两年,大地艺术节在中国火了。自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老舍简介及作品简介,用艺术的方式激活乡村成为乡镇发展的重要路径。当然,“大地艺术节”这一名词本身是舶来品,我们暂且撇下名词版权之争,这两年在中国各地进行的大地艺术节就有不下十家,它们无一例外是将当代艺术搬入广袤乡村的自然环境中,并与当地政府合力参与“艺术乡建”的实践。最早的有左靖与欧宁发起的“碧山计划”,近期有2018年广安田野双年展,2018年发起的每年一届的关中“忙罢艺术节”,以及同样是2018年发起的安徽铜陵田园艺术季,还有2019年发起的宁波东钱湖国际艺术季、2019年上海崇明岛前哨湾当代艺术群展“降临”,2021年的“横渡乡村”以及“艺术在浮梁”项目等。
犁桥大地艺术节现场(供图:中国·铜陵田原艺术季)
“大地艺术节”虽是热词,但却并非是平地起高楼的新现象,而是一直以来我们正在贯彻实践的乡村改造和地方重塑的理念,包括这些年来每谈每新的公共艺术的议题。只是,作为文化与艺术,在每一个阶段都受到该阶段的经济发展水平和颁布政策的直接影响,其规划也应时推陈出新、审时度势。因而,在国家提倡“文旅融合”的当下,“大地艺术节”成为热词。基于此我们深感有必要重新在新的时代之下重提乡村/城市、都市/社区、传统/现代等看似二元对立、实则相辅相成的概念。在概念背后,都是鲜活的从经济到文化的生命力。
马岩松《大地之灯》 (供图:MAD建筑事务所)
马岩松《大地之灯》 (供图:MAD建筑事务所)
此次“艺术在浮梁”的团队瀚和文化由北川富朗担任顾问,原本应于去年推出的桐庐大地艺术节因为疫情的原因延迟到今秋。在“好事多磨”的情况下,瀚和文化在接受笔者专访时表示,大地艺术节不同于白盒子内的展览布置规划,乡村的户外环境相对复杂;既不能影响村民正常的生产生活,还要考虑在有限的条件下如何布局作品的点位,让游线更加合理和人性化,作品的分布更加有层次并产生相应的关联,以及可持续运营等,这是一次很大的考验。疫情当然也影响颇多,海外艺术家无法亲临现场也无形中增加了团队的工作量。虽说“艺术在浮梁”项目只是在浮梁的一个村子(寒溪村)内实施,但瀚和文化表示大地艺术节的理念并不在于庙之大小,其本身也不单纯是一种艺术的展览,而是一项以文化为主导的系统工程,通过艺术如何带动当地振兴与产业的发展、如何可以持续运营、如何为当地培养或引入年轻的人才等等,都是需要考虑解决的诸多问题。
马岩松《大地之灯》 (供图:MAD建筑事务所)
书名:大地报告 作者:王炜 豆瓣评分:8.3 出版社:电子工业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6-9 页数:239 内容简介:不同于一般的游记,王炜对于中国大地的犀利与洞见,在当代中国的旅行文本中罕见且珍贵。旅行者的社会身份在一个地。
上海崇明《降临》展览开幕现场
铜陵田原艺术季开幕式现场(供图:中国·铜陵田原艺术季)
《大地报告》(王炜)电子书网盘下载免费在线阅读 链接:提取码:YLJM 书名:大地报告 作者:王炜 豆瓣评分:8.3 出版社:电子工业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6-9 页数:239 内容简介:不同于一般的游记,王炜对于中国大地的犀利。
铜陵田原艺术季现场(供图:中国·铜陵田原艺术季)
当然,从政策到落地,从舶来到在地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通过艺术活动来振兴乡村只能是一种可行的方向,在当下还不具有普世性。因为在偌大的中国,乡村、古镇并不是一个想象的共同体,而是若干个在文化结构、生活方式、地理生态上具有差异性的个体。同样的,这种模式也不应成为一种噱头,也不是为了立竿见影的某种“政绩”,而是一种积极主动解决一定社会问题的态度和实践,并将我们所面临的时代问题纳入关注和研究的视野,并非就艺术谈艺术。
铜陵田原艺术季现场(供图:中国·铜陵田原艺术季)
王炜在《大地报告——另一种中国行纪》中提到没落在信息时代的“铁路王国”东北,说那是一个质朴的、庞大的物理力量所推动的时代,他引用了他朋友的话:“东北一直在影响和供应中国内陆,但它没有被真正理解过。”王炜说何尝是东北,也许我们也没有“真正理解”过内陆以外的所有边疆,那些我们生活惯性以外的空间。工业王国尚且如此,更何况前工业时代的“农耕”。
向阳《进化中的尘埃——史子园村的记忆》局部一景
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崔功豪曾撰文指出:“我们不同区域的乡村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最重要的不是高水平进行‘美丽乡村’建设,而是研究如何对乡村进行分门别类,根据发展条件和发展阶段,确定发展方向,从而对社会、经济和自然资源等要素进行有效、可持续地配置。”
上海崇明《降临》展览开幕现场
相比之下,诸如崇明前哨村所举办的当代艺术展,或许具有当下很多所谓大地艺术节普遍存在的问题:是否仅是直接把作品搬到当地?雕塑、装置、综合材料这些东西本就不囿于特定的空间,它们归根结底指向的是艺术家自己而已,和当地、场域没有太大的关系。当然,在此并非以偏概全定义所有的人或作品,而是陈述一个普遍性的现象。
庄辉 《一只被放大的鸟笼》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前哨当代艺术中心
行文至此,有一个逻辑关系我们还未突出:即,我们谈论大地艺术节和市郊的乡村、园区改造和发展,最终是为了让我们的城市和公共空间得以更为良性地发展,因为很多实行的经验可以回馈于城市,避免城市建设因开放成熟而可能划入的经验主义窠臼。这一点在全球一体化的当下,一些矛盾和尖锐的冲突其实很明显,比如很多时候为了地区发展和经济开发,一些曾经的公共空间被作为“交换”的砝码而失去了公共性,成为一个可以获利发展的空间,于是,一个个公共空间成为了商场、购物中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会觉得大城市越来越千篇一律的原因所在。当然我们也不能一律盖帽将之归咎消费主义惹的祸,这个问题背后牵涉的因素很多也很复杂,并非本文一篇小文的篇幅所能详述,在此按下不表。相比大城市的同质化,市郊、乡村倒是保留较好的地方文化、风俗和生活习惯,很多地方也在努力在保留自身文化的同时开发旅游经济、打造文创产业。
徐震® 进化—综合力量训练器 图片致谢艺术家及前哨当代艺术中心
TANGO《泉有米酒酒馆》
但愿不会如此。
所以,理论层面的探讨如此,但和具体艺术项目和艺术创作的实施又是另一回事。但我乐于见到神州大地的大地艺术节这样的项目和展览遍地开花。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需要一种“文化景观”——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分类中,除了文化、自然、文化和自然双遗产之外,还有“文化景观”这一概念。农村有着强烈的地域性,是人和自然相互作用的一种结果,是人、文化和自然长期的相互影响、相互依存的关系,没有自然的地理属性,也就没有农田、没有村落。在此基础上,我们再来谈艺术。(本文图片除注明外,均有作者本人拍摄)
刘建华《渠道——之形》
刘建华《渠道——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