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邺城量小,但地处上党、邯郸之间,和韩、赵等国毗邻,是一处战略要镇。近年来城治安不良,经济不振,必须派一名精明强干的人去整顿治理。因此,魏文侯决定,派西门豹前去担当这个重任。
西门豹领命赴任,车驶近邺城时,只见田里蓄草丛生,哀鸿遍野,一派荒凉景象。进入邺城,不闻鸡犬牛马之声,只见断墙残壁,行人稀少,破砖碎瓦。日暗此景,西门豹不由紧锁双眉,神情严峻。
上任后,西门豹立即派人明查暗访当地百姓的疾苦。百姓们叫苦连天,七嘴八舌地说了一番,可差不多人人都说起,最苦的莫过于为河伯娶妻的事了。
西门豹非常诧异,百姓们便向他解释说,“河伯”就是漳河的神灵,这漳河发源于沾岭,流经邺城,灌溉着大片田地。那河神喜欢美女,每年都要娶一个美女为妻,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年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否则的话,河伯就会大发雷霆,导致河水泛流,田毁屋倒。
西门豹听后略一思索,又问:“此事是你们亲眼所见呢,还是听人这么说的?”
西门豹先是以姑娘“不漂亮”“河伯不会满意”为由,先派巫婆去跟河伯“说一声”,再派官绅头子去“催催”,这样做既保护了新娘,又惩办了巫婆、官绅头子。2.不动声色。西门豹假装客气,“麻烦”那些恶人去跟河伯“说一声。
百姓说:“这都是此地的巫婆说的。百姓们害怕水灾,因此不敢不信。乡里的豪绅、官吏和巫婆每年都要向百姓征收苗捐杂税,数目有上百万之多。听说从中拿出一些作为给河神娶妻的费用,其余大多数都中饱私囊了。”
西门豹说:“难道百姓毫无怨言?”
大家说道:“巫婆勾结官府,狼狈为奸。怨言虽多,但有何用呢!以前的太守,每到了给河神娶亲的那天,还亲自来主祭呢。大家既怕河伯,又畏官府,西门豹怎样惩治巫婆和官绅,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最让百姓叫苦不迭的是每年开春之际,巫婆四处寻觅漂亮女子,指到哪家,哪家就倒霉,那些富家姑娘尚可多出一些钱财给巫婆而赎身,中等之家就需倾家荡产了,至于贫寒人家的女儿就毫无办法了。巫婆雇人在漳河边上搭建一座斋宫,姑娘沐浴更衣之后住在里面。然后选个良辰吉日,拿一张巨大的席子铺在河上,让她坐上去。刚开始时,席子还浮在河面上,漂了一段距离后,就沉下去了。因此许多人家像躲避瘟疫一样纷纷带着女儿逃得远远的,城里城外也越发空荡起来。”
听到这儿,西门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问道:“那么,你们可曾遭受过水灾之苦?”
百姓们回答:“年年把漂亮女子送给河神,这儿近年倒不曾遭过水灾,不过本地的地势较高,冬季之时,倒会有干旱的烦恼。”
西门豹送走百姓后,一连几天闭门思索。不久他又收到了巫婆,乡绅们悄悄送来的一大笔钱财和一封帖子,请他七日之后亲赴城外,参加给河神娶亲的仪式。西门豹暗自冷笑,不动声色地告诉巫婆,非常荣幸能躬逢盛典,他将去亲眼看看河神娶妻。
3、假戏真做。西门豹以巫婆久久不归、麻烦官绅头子催一催为借口,将官绅头子投进漳河,以巫婆和官绅很久不回来,“请你们去催催吧”为借口,又要把官绅们扔下漳河,官绅们跪下磕头求饶,西门豹并没有立刻放过他们,而是说。
随着一声锣响,大巫婆领着十几个女弟子扭扭捏捏地登了场。
西门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过半百却涂抹得妖里妖气的巫婆,竭力掩盖住内心的厌恶之情,说:“有劳大巫婆辛苦,请把河神的新娘叫来,让我看看她长得是否漂亮。”
大巫婆让女弟子把那个姑娘唤了过来。西门豹只看了这个哭得像泪人儿的姑娘一眼,就回过头去,对大巫婆、乡官等人说:“河神非常尊贵,他的新娘一定要是绝美人才能相配,而这个站娘姿色平平,还是烦请大巫婆到河神那儿,给河神传句话:另外物色一个漂亮女子,问他是否同意!”说完,西门豹当即下令,让身边随从拾起大巫婆,一下子就扔进了河里,周圈的乡官、豪绅以及百姓都没料到西门豹的这一举动,全都惊呆了,河边额时鸦雀无声。
西门豹却毫不理会,只是低头俯视着河里的动静,好些时间他才直起身子,摇头叹道:“到底是上了年纪,办事不利索,这个大巫婆去了这么久,也不给我个回话。那么,再让她的弟子去催催她吧。说着,又命差役把一个女弟子扔进了河里。
众人的视线全都紧盯在西门豹一人身上,谁都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
西门豹说姑娘不漂亮,要换人,就让巫婆去说一声,西门豹等了一会儿,就让官绅去催,将计就计,惩罚了巫婆和官绅。两千多年前,西门豹管理邺(今河南安阳市北,河北临漳县西)那个地方时,通过调查,了解到那里的官绅和巫婆勾结在。
西门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说这大巫婆和弟子们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原来是因为她们都是女流之辈,传不清话。还是有劳乡官去见见河神,把我的话明明白白地告诉河神吧,不然河神可真的要发脾气了!”
西门豹躬着腰,毕恭毕敬地面对着河站着,似乎在静候回音的样子。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西门豹又向那些官吏、豪绅们发话了:“这个乡官也办不成事。看样子只得由你们再跑一趟了。”那些官吏和豪绅全都吓得面如死灰,汗流浃背,统统跪下给西门豹磕头,求他饶命,一个个捣蒜似的直磕得头都破了,血流在地上也不敢起来。西门豹见他们吓成这副样子,心中暗暗好笑,嘴上却说:“那好吧,再等他一会儿!”
西门豹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惩治了巫婆和官绅头子。西门豹的办法妙在既制服了官绅们,又破除迷信,教育了老百姓。巧妙之一:借老大爷的口,让巫婆和官绅知道“他也相信有河伯”,以免打草惊蛇,也为他能。
又过了一会儿,西门豹厉声说道:“各位可都看明白了:河水滔滔,去不复返,河神又在哪里呢?!这样白白地葬送民女的性命,你们罪当以命相抵!”
西门豹用了将计就计的方法惩治了巫婆和官绅,他的办法巧妙之处在于安排周密、不动声色、假戏真做。西门豹说“把新娘领来让我看看”,这样一方面可以以姑娘不漂亮、河伯不满意为由先救下姑娘。西门豹假装客气,以“麻烦”巫婆向。
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吏和豪绅们又连连磕头,颤声说:“我们都被巫婆的妖言所迷惑,上了她的当了。”
西门豹当众宣布:巫婆已死。以后有谁再敢妄言要为河神娶妻,就让他作为媒人到河中去通报。从此以后,城里城外谁也不敢再提此事,那些带着女儿逃往他乡的百姓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西门豹接着又指挥百姓们在邺城内外开凿了十二道水渠,引河水灌溉农田,并彻底防止了水害的发生,邺城从此再也没有干旱或水灾之患,收成逐年见好,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