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区的天空上,乌云滚滚,大雨不期而下。
洛琪坐在公交汽车上痴痴地看着雨滴顺着车窗滑落,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医生的话。
脑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她的手落在熟悉地电话,拨打过去,电话里传出男人好听却冰冷的声音:“有事?”
洛琪攥着诊疗单,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陪我。”
“我说过很多次,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洛琪听着男人不耐的声音,以及女人娇滴滴暗喘,心蓦然一紧。
她掐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恍惚地应下:“对不起,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挂断,传来忙音,洛琪迟迟没有放下电话,车窗映着她的脸,上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泪痕。
她知道蒋司寻不爱她,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她很清楚,只是不敢拆穿。
她承认自己懦弱,怕拆穿后,仅剩的三个月婚姻都保不住。
……
弋江别墅。
洛琪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而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安静地等着丈夫回家。
蒋司寻有洁癖,不喜欢外人,没有佣人,因此大小事都是洛琪亲力亲为。
别墅的欧式摆钟转动着,时间悄然而逝。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她的心也跟着冷了,躺在沙发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觉浑身都软软的没力气,嗜睡,可又睡得很浅,脑海总喜欢浮现各种奇怪的梦。
身体忽然一重,洛琪被按着胸口猛然惊醒,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很快就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如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部凌厉的线条,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司寻。”
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愫,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侧脸,炙热粗暴的吻印了下去。
“唔……”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让洛琪的胃里一阵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将他推开。
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哑然出声:“不要……”
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触碰自己。
“不要?”蒋司寻大手毫不留情地钻进了洛琪的衣服,酒气很重,“你当初不要脸爬上我的床时,宁静的三任丈夫资料,怎么没有说不要?”,
洛琪听后不再反抗,清澈的眼黯淡无光,就像一坛死水。
蒋司寻看着身下如同死鱼般得女人,顿时倒尽胃口,将她甩开,去往浴室。
洛琪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在情窦初开时便爱上了蒋司寻,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
可如今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和煦的司寻哥哥。
四年前,本该是她的表妹余霏霏嫁给蒋司寻,而她却被人算计,送到了他的床上。
余霏霏负气离开,再回来已经嫁了人。
她记得上次蒋司寻对她施暴,是在得知余霏霏结婚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什么?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洛琪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照常给他准备了温水喝。
男人裹了浴袍,走出来,幽暗的目光落向那杯水,而后又落在了洛琪的脸上,沉沉开口:“她离婚了。”
洛琪心口一怔,放在身前的手缓缓收紧。
余霏霏离婚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蒋司寻将衣服换好,穿戴整齐来到她的面前,声音冷淡。
洛琪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悲凉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哑然道:“你想和我离婚?”
她悲楚的眼神一针又一针地刺进蒋司寻的心头,蒋司寻胸口闷闷地,冷峻的脸却多了一分不耐:“我欠霏霏。”
霏霏——
洛琪清澈的眼中满是死寂,她紧掐的掌心,有鲜血缓缓渗了出来,轻声呢喃:“那我呢?”
你就没有亏欠我吗?
“我会给你一大笔离婚财产,其他的劝你不要妄想。”蒋司寻冷冷落下一句话,转身要走。
洛琪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愿意离婚,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陪我演一场三个月的戏,做一个爱我的丈夫。像寻常夫妻一样牵手、拥抱、爱我。”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很轻,几乎听不清。
蒋司寻却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心里顿时升起了浓烈地厌恶:“你真是无可救药!”
“结婚的时我就告诉过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
蒋司寻离开后,洛琪胃里一阵翻腾,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疼痛席卷而来,她在大厅里哭得昏天黑地。
将一把把红绿的药丸悉数吞进肚子里,脑海混混沉沉地,眼前被泪水染的一片模糊。
……
洛琪不喜欢雨天,偏偏栖霞这座城市一下雨就是大半个月。
办公楼里,只听到陆衍打字的声音,忽而他停下来,认真地问:“你确定把洛氏交给蒋司寻?”
洛琪面色苍白:“他是最合适洛氏的人。”
陆衍望着她越渐消瘦的身子,神色微沉:“但他不是适合你的人。”
洛琪心底一颤,一丝苦涩在心底泛滥,她强忍着心底的委屈。
“继续吧。”
陆衍合上了电脑:“遗嘱以后再写,我陪你去医院。”
“我没关系。”
“洛琪!我不想说第二遍。”
陆衍语气坚定,洛琪不好再拒绝。
陆衍很早就是洛氏的法务顾问,随着洛氏的没落,他一直没有离开,在洛琪的眼里,他就和哥哥一样。
市医院。
手术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可能直接倒在手术台上。
陆衍安慰她:“你放心,我会联系国外最有名的脑瘤科医生,一定治好你。”
洛琪含糊着应下,对于活着她早已不报希望,只是她愧对父母,当初执意要嫁给蒋司寻,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如今她快死了,所爱之人却连骗她三个月也不肯。
蒋司寻也看到她,只一瞬得停留,而后擦肩而过。
“叫白医生过来,如果她出了事,你们医院也不用开了。”
只听身后男人暴怒的声音,洛琪的身体微微颤抖。
白医生,栖霞市最好的妇科医生。
她换了重病,丈夫却抱着别的女人着急看妇科?!
是夜。
洛琪躺在宽阔的床上,脑中隐隐作痛。
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揭开了被子,将她狠狠压住。
“你和陆衍去医院做什么?”蒋司寻质问地口吻。
一双大手不安分的游离在她的身上,洛琪的身体微颤,不舒服地将他的手移开。
蒋司寻剑眉一皱,下一秒,翻身按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长本事了?敢拒绝我?”
洛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她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低声道:“司寻,我不舒服。”
许久,视线才清晰,她心底害怕,她快看不见了。
蒋司寻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只觉得是在挑逗,眼底满是嘲讽,“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陆衍没能满足你?”
“不……唔……”
洛琪来不及解释,迎来男人不留余力的惩戒。
完事后,洛琪只觉嘴里腥甜泛滥,她趴在床上,将嫣红隐藏在了枕芯中。
蒋司寻从她的身上起来,穿戴整齐的衣服,基本上没有凌乱。
他冷冷地看着床上如同死鱼般的女人,只觉倒尽胃口:“记住,不要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洛琪瘫软在床上,想着今日蒋司寻紧张余霏霏的样子,心底一阵发痛。
她将最美的青春给了他,从未逾矩半步。
而他处处留情,身边女伴无数。
到头来,却是她不忠不贞。
……
翌日一早。
偌大的大厅里,第一次迎来了客人。
“表姐,只要你和司寻哥离婚,当初的事我可以不怪你。”余霏霏坐在沙发上,依旧漂亮动人。
洛琪一脸苍白,早不如从前美艳,她淡淡地看着余霏霏:“当初我酒里的药,是你亲自下的吧,你根本就没想过嫁给司寻。”
余霏霏单纯地眼眸却藏满了算计:“当初的事已经过去了,如今司寻哥的心里只有我,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小小的腹痛,他就急地恨不得将整个医院拆了。”
果然!
余霏霏没有否认。
四年前,洛琪早就有此猜测,只是不敢相信。
如今,她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蒋家还没有如今这般庞大,余霏霏不想和蒋司寻结婚,于是给自己下药,闹了一出蒋司寻背叛的剧本。
随后她转身悲愤至极的嫁给了上市龙头企业赵家的大公子赵玉林。
“哪又如何?只要我一天是蒋太太,你就永远是小三。”理清一切,洛琪也不再和余霏霏客气。
余霏霏听到她的话,面色微微一僵,随即一笑:“你比我了解司寻哥,他绝不会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希望你别后悔!”
洛琪镇定地送余霏霏离开,回想着她的那句话,身体摇摇欲坠。
很快余霏霏的话就应验了,她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撞她的车是洛氏集团公司用车。
洛琪深夜被蒋司寻叫到医院,才得知情况。
“表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病床上,余霏霏虚弱出声。
蒋司寻凝眸看着她:“为什么派人撞她?”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洛琪看着他冰冷的双眸,自嘲一笑。他怎会信?
蒋司寻见状阴沉着将洛琪拽出病房:“我看你敢做不敢认!”
就在这时,只听走廊不远处,一记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是我派车撞的她。”
洛琪循声看去,走廊处,老人两鬓花白,慈爱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爷爷。”
“你受委屈了,孩子。”蒋盛和由衷道。
洛琪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说不出话来。
以前她是洛家二小姐,连泪都不曾落过,根本不知道委屈是什么。
如今,她选择了所爱之人,吃尽了苦,受尽委屈,已经习以为常。
过后,蒋盛和数落了蒋司寻一顿,说他不该鬼迷心窍为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责怪无怨无悔追随的妻子。
蒋盛和还调查了车祸,根本就是余霏霏自导自演的。
蒋司寻知道后,却一句话也没说。
洛琪了解蒋司寻,余霏霏故意制造车祸,他不可能全然不知,只是选择了漠然。
余霏霏说的对,蒋司寻爱一个人,绝不会让其受委屈!
洛琪的心里涩涩地。
……
接下来连续一周蒋司寻都没有回家。
洛琪在医院做化疗,陆衍陪在她的身边,眼看着她一头漂亮的长发被剪落在地,眼底满是心疼。
“我是不是很丑?”洛琪靠着枕头问。
“你是最美的小姑娘。”陆衍温柔道。
小姑娘。
洛琪眼中闪过一抹霞光,很快便消失了:“陆衍哥,你能帮我买一顶假发吗?最好是和我原本的头发一样。”
她不想司寻看见她如今丑陋的样子。
“好。”陆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忍心拒绝。
下午,洛琪将买来的假发戴上,又画了个淡妆,遮盖了脸上的苍白,几乎看不出来是做过化疗。
陆衍开车将洛琪送到了家,贴心地将自己脖子上地围巾给她戴上:“天气冷了,注意身体。”
“嗯。”
洛琪等他的车走后,这才进别墅里。
大厅里的气温冷寒,她踏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这么久没回来,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浪够了?”
冰冷且肮脏地字眼从蒋司寻的嘴里吐了出来,像是一盆冷水朝着洛琪迎头浇下,她燃起的一抹光亮瞬熄。
蒋司寻看她不说话,心底的火蹭蹭上涨,他几步朝着女人走过去,轻易就将她按在墙上,贴着她耳后:“我才几天没回来,就和那个律师搞上了?你就这么欲壑难填?”
洛琪听着他的话,心底凉了又凉,牙槽紧咬:“我和陆衍是清白的。”
蒋司寻听后双手直接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她的身体不由一颤,想起医生叮嘱的话,抓住了他的手:“求你,不要。”
医生说化疗后,禁不起折腾,和蒋司寻同房就和要了她的命没有区别。
“怎么,是怕陆衍嫌弃你?”蒋司寻眼底的怒火呼之欲出,他的目光落向洛琪脖子上的男士围巾,只觉全身气血上涌。
接着,洛琪被他直接拖到浴室,以最低贱的姿势被他一遍遍地折磨。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如同最低贱的人,毫无尊严。
宁静的第一任丈夫是个美国人,是他在拍摄《红河谷》的时候遇到的,保罗是一个美国演员。宁静是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和很多爱而不得的情节一样,在剧中作为男二号的保罗,并没有与他有什么结果。但在现实生活中,宁静与保。
脑海中的弦忽而断开,嘴里一口灼热。
她得神色慢慢涣散,“噗”得一声,嘴里的鲜血尽数洒落在镜面上,嫣红一片片散开……
鲜红的一片,猛地刺痛蒋司寻的神经。
他将洛琪从洗漱台上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怎么回事?”
洛琪望着他眼中一瞬地异样,深藏的心底的寒冰有一处微微化开,她强勾起一抹笑:“这是我特意准备的血包,所以你也会心疼我的,对不对?”
刚才他竟然会担心这个极富心机的女人,真是见鬼。
想罢,蒋司寻拿了外套穿在上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洛琪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扶着洗手台堪堪站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种拙劣的借口,他就这么信了。
他的背影越渐远去,洛琪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不知道泪还是血,将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身体摇摇欲坠,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活下去的信念,拨打了陆衍的电话:“救我。”
……
陆衍赶到后,去往医院的路上。
洛琪彻底看不见了,她坐在副驾驶上,一双眼满是空洞。
身旁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我已经联系到了最好的脑科专家,现在立刻跟我出国,他们一定会治好你。”
洛琪疲惫地靠着椅背,声音微弱L?Z?。
“再给我两个月时间吧?”
她漂亮的眼眸满是悲楚:“有些事我想有始有终,两个月后,我跟你出国。”
陆衍望着她羸弱地身子,愠怒道:“你知不知道,两个月以后,你的癌细胞就全部扩散,手术已经没有意义!”
洛琪点头,很歉然的说:“最后一次,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衍怔了怔,忽然眼眶发红的望着车窗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几天后,洛琪再次恢复光明,只不过此刻她的眼睛和老人一样,模模糊糊,再没了以前的清明。
怕蒋司寻找自己,她出院后,匆忙赶回家。
别墅里,是几天前的样子,一片凌乱,洗浴间镜子上的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洛琪的心口一阵阵地痛,她默默地收拾着房子,淋着雨将垃圾带到了别墅外面。
过后她望着身后空旷孤寂的别墅,眼泪混着雨水爬满了脸,她的喉咙满是苦涩,轻轻地哼着歌:“睁开眼,却看不见,谁在我身边……”
深夜。
洛琪听着脚步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蒋司寻回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模样不再清晰,就像是渡了一层灰色的滤镜:“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烧水。”
她刚站起身,只看蒋司寻将一份协议书拿到了她的面前,上面写着赫然地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己离婚吗?
蒋司寻瞧着她一脸的悲情,心里满是恶心。
“她很不好,赵玉林想和她复婚,对她施暴,她现在还在医院,她需要一个身份。”
‘她’指的是余霏霏。
洛琪背脊僵硬,抬头深深地看着他,她好想问问他,他不忍余霏霏被施暴,为何忍心欺负自己?
蒋司寻看着她悲楚地目光,将协议直接扔到了桌面上:“签字吧,这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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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还是下了车。
别墅里没有人,空荡荡的,冷色系装潢,显得更清冷了。
“会做饭吗?”霍世深突然问道。
阮玥一愣。
“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可以做。”霍世深指了下厨房的方向。
冰箱的东西很少,阮玥只找到几个鸡蛋,在柜子里找到几包方便面。
十几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就出锅了,她刚端到餐桌,抬起头就看到楼梯上有道身影走下来。
霍世深应该是刚洗完澡,换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服,头发潮湿散乱,额前垂落几绺头发,少了平时的冷厉,多了几分休闲慵懒。
他瞥了一眼餐桌上那碗鸡蛋面,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阮玥,很是理所当然地落座,拾筷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很好,得体优雅。
阮玥站在一旁,也不敢坐下,等着他吃完。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碗面,霍世深却像是享受美味佳肴般,吃得极慢。
阮玥站得脚都酸了,才看到他放下筷子。
霍世深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了擦嘴,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玥,又下了道命令:“上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霍世深叫她上楼,意图很难不让人多想。
阮玥害怕家人会知道那件事,可她更不想因此被霍世深任意摆布。
“霍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有了那件事作为把柄我就会无条件地服从你的任何要求?”阮玥压着复杂的情绪开口。
霍世深刚站起来,闻言,动作一顿,挑眉看向她,在等着听听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您是大人物,我是小蝼蚁,我不想也无力和您对抗,然而,这也不代表你能对我为所欲为,”即使心里打鼓,阮玥仍鼓起勇气抬头望向他的眼睛,自嘲地笑了下,“我贱命一条,把我逼急了,这条命我倒也是舍得豁出去的。”
霍世深似乎有些意外她会说出这番话,他微微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片刻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阮玥,你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阮玥语气平静,眼底却是一片无望的悲哀。
霍世深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漂亮如琉璃珠的眸子黯淡悲伤,就像是落入捕兽夹的小兽挣扎无果后般绝望和无助。
“你以为我叫你上楼是想做什么?”霍世深半是戏谑半是嘲讽地看着她,又道,“你今晚要是想睡在客厅的话我也不介意。”
说完,他径直转身上楼梯。
“霍世深!”阮玥突然叫住他。
男人脚步一顿,转身居高临下看过来。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阮玥的声音充满浓浓的无奈和悲哀。
霍世深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想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在这里住三个月,无条件满足我的任何要求,三个月后我就让你走,如何?”
“你简直无耻!”阮玥愤怒道。
霍世深突然朝她大步走来,捏起她的下颌冷声道:“在这个世上,敢这样耍我的人没有一个有机会再站在我面前。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我无耻?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耻!”
保罗·克塞现任妻子是个圈外人、宁静现在还是单身状态,离婚之后就没有再婚了。宁静与丈夫保罗结缘于1996年。当时的宁静受著名导演冯小刚邀请,出演《红河谷》的女一号,而与她拍对手戏的是来自的保罗·克塞。《红河谷》拍完。
话落,他低头直接用力吻住她的嘴唇。
他的吻强势霸道,裹挟着激烈的怒气,几乎要将她淹没。
阮玥懵了几秒钟后就开始剧烈反抗,但她的挣扎于霍世深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
男人结实的手臂用力箍住她的腰,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强势掠夺她口腔里的气息。
阮玥像是猎枪下的小兽,拼着最后的力气想夺得一线生机,然而,这只能激发猎人更深的征服欲。
“呜——”
阮玥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刚才在推搡中,她的后背撞上冰冷坚硬的楼梯扶手,撞到的地方正是她的伤处。
霍世深停下动作,眉头微蹙,想拉开她的衣服去查看她的伤口,不料手臂突然传来刺痛。
他低头一看,袖子竟然破了,有殷红的血液从里头冒出。
他像是难以置信,怔愣了几秒钟,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阮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刀刃泛着一点血,她脸上的神情慌乱中又透着一股决绝。
霍世深只看到微光一闪,刀已经掉转方向,抵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有怒火在翻涌。
原来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并非是威胁,她是真的存了把命豁出去的想法。
原以为她软弱可欺,没想到她的性子竟然这么刚烈,他倒是小看她了。
他冷笑一声,直接动手。
阮玥瞳孔一缩,一咬牙,不管不顾地把刀划下去!
可她的动作远远及不上眼前的男人,她只觉得手腕一痛,刀已被打飞出去。
她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恐惧地望着霍世深,大有一种绝望的悲戚感。霍世深黑着脸盯着她看,神情阴沉骇人:“三年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竟然还敢拿刀子了!
话落,他弯下腰,一把将她扛上肩头,迈大步上楼梯。
阮玥只觉得血液往头顶倒流,头昏脑胀,她拼命拍打他的后背:“你放我下来!”
不过几步路,人已经被扛到卧室。
霍世深把她扔到床上后就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他怕留下来他会动手掐死她!
阮玥被摔得眼冒金星,回过神之后赶紧下床去掰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了。
她气得直拍门:“霍世深,开门!你滚蛋!”
站在阳台的霍世深对她的谩骂尽收于耳,他沉着脸,额角青筋微鼓,紧抿的唇角昭示了他隐忍的怒火。
作为霍家的长子,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内敛,年少时情绪就鲜少溢于言表,如今历经商场多年更是修炼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可自从再次遇到阮玥,他的情绪就一再波动起伏,甚至于他方才还失控了。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血渍干涸的口子,眼神黯沉冰冷,点了一支烟,缓缓压下烦躁的情绪。
在阳台吹了十几分钟凉风,霍世深的情绪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下楼去取了个医药箱,又折返回去,径直去了卧室。
原以为进去后阮玥又得再闹一番,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蜷缩在床上一团小小的身影。
刚才还像只小兽般叫嚷的小女人,这会儿倒睡着了。
霍世深目光深沉注视着她的睡颜,女人白玉般无瑕的肌肤吹弹可破,卷翘的睫毛掩住那双清澈水润的眸子,这模样看着乖巧极了。
她若是时时都像睡着了这般乖巧就好了。
霍世深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可又一想,真若如此,又实在无趣。
他从医药箱里取了药膏,弯下腰想拉开阮玥后背的拉链,这时,方才还沉睡的女人突然翻过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像一支小箭向往门口射去。
眼看就要夺门而出,阮玥激动不已,突然,腰被一股大力箍住扯了回去,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一堵结实宽厚的肉墙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压到了床上。霍世深压着她的身子,将她的两只腕子按在床上,自上而下俯视身下的女人,方才才压下去的怒火又隐隐有要冒头的迹象。
被一个女人一而再的耍弄,这对他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她可真是有能耐!
霍世深额角青筋跳了跳,真想狠狠地教训这个女人一顿,可看到她那双潋滟水润的眸子里掩不住的惊慌时,他高高扬起的手硬是顿在半空没落下来。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还真是有本事!”霍世深收回手,捏着她的下颌嘲讽道。
“我报警了。”阮玥强装镇定看着他的眼睛,“警.察如果发现我死在这里,你逃不了干系。”
“哦?”霍世深微微挑眉,笑了下,“这是再生一计?”
阮玥原以为她这样说霍世深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平静,她心里渐渐明白了。
她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多少知道这个社会的一些潜规则,也难怪晚上她提议周青川报警时他会摇头,并说她不明白。
周青川被赵锐打成那样都不让她报警,而让赵锐都不敢得罪的霍世深,报警又如何有用?
哀莫大于心死。
阮玥不再开口了。
她并没有报警,方才的话只不过是诈唬霍世深,但显然,她的希望落空了。
“演技挺好,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霍世深自然也识破了她的小计谋。
阮玥侧过头,不理会他的嘲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现在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没有了。
霍世深见她冷漠以对,火气又隐约上来,忽然想到什么,眸中精光微闪,半是戏谑半是嘲讽地笑道:“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似的?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还想死,起来先立个遗嘱说清楚了,免得到时你家里人讹上我。”
阮玥霍地转过头瞪向他。
是啊,她怎么那么傻,差点儿就白白因为他浪费性命。
父母养育她一场,她尚未来得及孝顺他们,就这样死了,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是伤心欲绝。
如此一想,她不由得后悔刚才的冲动。
“又不想死了?”霍世深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轻笑一声,又道,“既然不想死,那就把我们之间的账算一算。”
阮玥知道他说的账不是指那十五万,于是也不作声,想听听他到底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我最恨别人骗我,你骗了我两次,这笔账无论如何我都要讨回来。”霍世深说。
“你不是说三年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阮玥痛恨他的言而无信。
“我说的是你跟周青川断了,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霍世深冷哼一声,又道,“你做到了没有?”
阮玥抿着唇不说话。
她那是敷衍他的,压根就不打算按他说的做。
“你看,你自己也无话可说了吧,”霍世深微眯起眼眸,缓缓道,“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你再敢耍花样……”
他冷冷地笑了一笑。
保罗在美国正常生活。截止到2023年1月9日宁静前夫保罗在美国正常生活,这20多年过去宁静和前夫保罗一直没有旧情复燃,保罗也基本不来中国看望儿子,所以他们之间相处不是很融洽。1996年宁静主演《红河谷》和男主角美国演员保罗。
阮玥觉得跟这个人真是没道理可说,他出尔反尔就可以,别人言而无信就不行,真是无耻又双标。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小脸气得通红,扭过头不看他。
霍世深像是被她的反应愉悦到了,低声笑了一阵,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转过来,道:“既然你也认同了我刚才的说法,那现在我就提出我的条件,”他顿了一顿,脸上笑意更浓了些,“就按照我刚才说的,你在这里住三个月,无条件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到时候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想都别想!”阮玥猛地拍开他的手。
霍世深倒也不恼,慢条斯理道:“那这样吧,我退一步,你在这里住三个月,照顾我的衣食起居。”
阮玥皱眉,刚想开口否决,霍世深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
阮玥狐疑地看着他。
“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写协议。”霍世深神情坦荡荡的,顿了一顿,又意味深长道,“阮玥,我已经不止退了一步,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阮玥气恼极了,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好了,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霍世深大度地说。
阮玥简直想呕血,一分钟?他不如干脆不给。
她知道霍世深已经看穿了她上次的唬弄,这次她若不答应,恐怕这件事会没完没了。
她思忖片刻,心里有了决定。
其实她根本没有选择,除非她离开北城,带着家人离开老家,否则霍世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阮玥对他毫无信任感,于是又道,“你现在就拟协议。”
“行。”霍世深倒是答得干脆。
话虽如此说,他却一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被他这样压着,阮玥觉得别扭极了,恼怒道:“你起来!”
霍世深微眯了下黑眸,神情透着危险的意味。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勉强我?难不成协议只是骗我的?”阮玥嘲讽道。
协议确实是诓她的,霍世深又岂是真的打算执行。只不过这会儿他还不想直接强要了她,那样就太无趣了。他要等到她心甘情愿,为他面红心跳,那样才有意思。
他微眯起眸子笑了一笑,松开她的手腕直起身来。
阮玥立马翻身而起。
霍世深取了纸和笔,写了约莫两分钟,把纸递给阮玥:“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阮玥假装认真地看,内容确实如他方才所l?l?l?言,她提笔在他的名字下方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一人保留一份。
这事结束,他想起自己刚才过来所为何事,于是把地上的医药箱拎起来,道:“过来。”
“干什么?”阮玥警惕地问道。
霍世深本要说什么,见她这反应,临时改了口:“过来帮我上药,”他轻嗤一声,又道,“你划伤了我,不应该负责?”
他手腕上的血渍已经半干,阮玥只好先用棉签沾了碘伏清洗伤口。
口子不深,但有点长,有四五公分,不及时处理的话搞不好会留疤。
他这种矜贵的公子哥身上要是留了疤,搞不好会赖她一辈子。
她心里憋着气,不情不愿又不得不仔细帮他擦药,缠上纱布。
“你的手法还挺娴熟的,看来挺有经验的。”霍世深嘲讽道。
阮玥忍了忍,抿唇不想回应他。
“这会儿怎么这么听话了,刚才不是还挺能蹦跶的?”霍世深又继续讥讽她。
阮玥脸色一黑,要不是刚才逃不掉,她何以会在这里听他说风凉话。
她终于忍不住呛了回去:“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还好意思说,你还是男人吗?!”
“我是不是男人,三年前你不就知道了?”霍世深神情戏谑暧昧。
阮玥:“……”
她没有他厚脸皮,脸颊当即就泛了红,紧紧地闭上嘴,不理会他带颜色的调侃。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霍世深从没想过自己会无聊至此,笑了一笑,又道,“还是说,你想再验证一次?”
阮玥忍无可忍,猛地推开他:“你出去!”
霍世深笑得更放肆了:“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出去?”
“那我走!”阮玥下地就往门口走。
阮玥瞬间止住脚步,霍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他。
霍世深见好就收,打一棒给颗甜枣,笑着道:“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道,“很晚了,睡觉吧。”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阮玥早已体力耗光,困倦极了,方才只是一直强撑着,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洗完澡记得擦药,”霍世深倒还记得她的伤,他顿了一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如果需要帮忙,我倒也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一下。”
阮玥冷笑道:“谢谢您的好意,不需要!”
霍世深又笑了下,转身离开房间。
阮玥把房门落了锁才放心去浴室洗澡。
洗完热水澡就更困了,她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在沉入梦乡之前,她还迷迷糊糊地想,霍世深会不会半夜进来,继而又想,他要是敢偷摸进来,她就把他当场抓个正着,这样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毁约。
她一觉睡到天亮,入梦前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她刚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走过去开门。
霍世深穿着一身高定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深蓝色领带服帖又板正,衣冠楚楚,看起来沉稳又斯文,男性魅力十足。
平心而论,霍世深的皮囊确实足以让许多女人着迷,更别提他的财富地位和阅历。这种男人优秀又高傲,享受惯了女人对他的仰慕和追求,也难怪他会对阮玥当初的逃离耿耿于怀。
“昨晚锁了门?”霍世深微微挑眉,半是戏谑半是嘲讽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遵守诺言?”
一开口就斯文气尽散,只剩败类样。
阮玥不想一大早就和他争辩,忍了忍,说:“我得回学校了。”
“吃完早餐我送你过去。”霍世深说。
阮玥立马想拒绝,但转而一想,如果她拒绝,他估计又会想出别的招来对付她,这一切不就源于她当初拒接他的电话?要是她现在事事顺着他,保不准他过阵子就觉得乏味无趣,到时她就可以解脱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了主意。
她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霍世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盯着她看了几秒,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意味深长。
吃完早餐,霍世深开车送她去学校。
“下午五点老林会去学校接你过来。”霍世深说。
“谁?”阮玥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司机。”
正常生活。截止到2022年11月24日,宁静的老公保罗正常生活。宁静,1972年4月27日出生于贵州省贵阳市,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模特进修班,中国影视女演员、歌手,国家一级演员。
阮玥明白过来了,没想到霍世深今天就要她搬过去。
她本来还想着下午下课后去医院看周青川。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我知道了。”
霍世深把她送到校门口就走了。
阮玥回宿舍,碰上正准备去上课的舍友柳筝。
“昨晚跟你男朋友去哪玩了呀?”柳筝朝她挤眉弄眼,暧昧道,“一夜未归,小玥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王小毅。王小毅,本名王毅,1983年3月2日出生于河南省郑州市,中国内地男演员。2014年,42岁的宁静在某节目中爆料自己的新恋情,大方承认与王小毅的姐弟恋。王小毅凭借在《潜伏》中仅仅四集的戏份得到了观众的广泛喜爱和认可。
阮玥知道柳筝误会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转移话题:“我去拿书,你等我一下。”
她刚拿了书准备和柳筝一起出去,苏玫便迎面走了过来。
她穿着条性感的连衣裙,拎着名牌包,浓妆艳抹,但仍掩不住眼里的倦意,看起来昨晚应该是没睡好。
阮玥和苏玫关系一般,只朝她点了下头就准备走了,没想到苏玫却阴阳怪气地笑道:“阮玥,我刚才看到有辆奔驰车送你来学校,那人应该不是你男朋友吧?”
阮玥一怔,转头看向她。
“我记得你男朋友的车是宝马……”苏玫语气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捂住嘴瞪圆了眼睛,“你该不会是背着你男朋友在外面找了别的男人吧?”
走廊有她们班的同学来回穿梭,不少人都听到了这话,一时间都纷纷看向阮玥。
阮玥哪里不知道苏玫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平静地随口胡诌道:“那人是我叔叔,”她顿了一顿,表情淡淡道,“没想到你对我男朋友这么关注,连他开什么车都知道。”
苏玫神情一滞。
大家的目光又转而看向她,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柳筝立马笑嘻嘻道:“苏玫你干嘛那么关注阮玥的男朋友呀?李浩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吃醋啦。”
李浩是苏玫的男朋友。
苏玫闻言,瞪了柳筝一眼:“关你什么事!”
“那阮玥的事情又关你事了?”柳筝不甘示弱,嘴皮子很利索地怼回去,“对了,你曾经跟阮玥男朋友要微信没要成的事情,李浩知道吗?”
苏玫说不过她,气得要死,可自己又心虚,只好骂了句脏话就怒气冲冲进了宿舍。
“敢骂我?我去撕了她的嘴!”
柳筝还想进去跟苏玫吵,被阮玥拉住了:“别气了,不值得,我们走吧。”
“你干嘛不揭了她的底?”柳筝气不过。
苏玫明里暗里和阮玥争,在舞蹈队里给她使绊子想抢她的C位,就连阮玥的男朋友,她也曾觊觎过,她曾找周青川加微信,但他没加。
刚好那次被柳筝撞见了,她跟阮玥说了,但阮玥没怎么在意,因为她相信周青川。
“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平白给别人看笑话,”阮玥本就不是爱挑事的性格,不想为无谓的人浪费时间,“而且快毕业了,以后估计也没什么交集了。”
“那可不一定,苏玫也报考了北城歌舞团,说不定以后还会碰到她。”柳筝说。
北城歌舞团的名额不多,按照苏玫的实力,应该进不了。
“对了,过几天录用名单就会出来,你记得留意电话。”
阮玥微微一怔,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对自己的笔试和面试都挺有信心的,但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上午的课结束,阮玥没来得及吃饭就直接打车去医院看望周青川。
去到病房,刚好碰到护工送餐过来。
宁静的第二任丈夫是古雷。宁静,1972年4月27日出生于贵州,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模特进修班,中国内地女演员。1990年出演的第一部电影《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1993年先后参演电影《大辫子的诱惑》担任主角啊玲和电影《炮打。
“小玥?”周青川看到她很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阮玥温柔地笑了笑:“我不能来吗?”
“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我以为你下午上完课才会过来。”
这确实是她本来的打算,但为了避免遇到霍世深,她特地挑了中午的时间来。
阮玥笑了下,没多解释。
护工把餐盒打开放在周青川面前的小桌板,他右手骨折,用左手吃饭很别扭。
阮玥在他床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筷子:“我喂你吧。”
周青川自然乐意之至,嘿嘿笑了两声。
阮玥也忍不住弯起唇角,夹起一根青菜送到他嘴边。
周青川吃下青菜,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医院的饭菜真难吃。”
阮玥顺口接了下去:“等你好了我做饭给你吃。”
说完她自己愣了下。
她还有机会做饭给他吃吗?
她边喂周青川,心里边纠结,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青川,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么事啊?”
“三年前,我……”
“阿川!”一道女声打断了阮玥的话。
她下意识转头,看到门口的人时,她顿时愣住了。
开口的是穿着名媛风米色花纹套装的女人,她身材高挑,妆容精致淡雅,五官和周青川有几分相似,而站在她旁边的,俨然就是阮玥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的男人。
霍世深神情平静,目光淡淡地朝她看过来,眼神似笑非笑,看得阮玥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