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关闭人工呼吸装置?
在20世纪70年代时,一系列围绕着死亡定义改变的有关病例,引来了公众的视线。病例之一涉及的是一位名叫卡伦·安·昆兰
(Karen Ann Quinlan)
的女士。她在21岁时,因服用了镇静药地西泮又同时喝了酒,结果丧失意识,没了呼吸,肺叶直至15分钟后才在医务人员努力下重新活动起来。她的脑部还有多少残留功能,人们一直没能搞清。开动了种种医学设备的结果,是她又呼吸了一年时光。在此之后,她的双亲“开始提出一个以往从未出现在人类体验中的问题:他们要不要关闭人工呼吸装置,让女儿死去,并且从此不可能再‘活过来’呢?”。
电影《入殓师》剧照。
作者:[美] 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 译者:范颖 豆瓣评分:8.1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3-11 页数:316 内容简介: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Elisabeth Kubler-Ross, M.D.) 是一名精神科医生,也是国际知名的生死学大师。
据一位名叫威廉·科尔比
(William H.Colby)
的律师在他所写的《停用器械:重提美国的死亡权》一书中说,卡伦所在的医院因担心受到杀人指控,不肯采取这一做法。此事成为新泽西州最高法院审理的案件,得到了国内外的热烈报道,并成为一个热门话题——卡伦是否仍然活着?上述法院的裁决是:病人及家属有隐私权,可以拒绝有关的医护手段,即便此类拒绝确定会导致死亡。美国人在家里关注着媒体对昆兰一家人的报道,总体的反应是认为靠着机器来保持人为的活命,并不是他们心目中安好的辞世。
1969年,由瑞士来到美国的精神病学者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
(Elisabeth Kübler-Ross,1926-2004)
《下一站,天堂:生死学大师谈死亡与临终》,[美]伊丽莎白·库伯勒-罗斯著,易菲译,译林出版社2014年6月版。
第一处现代意义上的护理机构——临终关怀医务所于1971年成立,目前在美国每年死亡的250万人中,在此种机构得到归宿的已达150万人。不过,这一数字有误导性,因为临终关怀医务机构的接纳标准,是病人的诊断结论为当在六个月或更短的时间内死去。实际上,病人在此类机构的平均入住期还不到两周,有超三分之一的病人在七天后撒手人寰。这里有一个难题,就是病人在符合入住条件之前,就必须终止所有以治疗为目的的医学手段,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尚未放弃治愈的希望。
临终关怀医务机构的职责只集中于一点,即努力使临终病人的时日尽可能地安适些,而与此同时,来自经济、家庭、文化和道德伦理等诸方面的考量,又会令临终关怀医务机构面对情况各异的入住者。有些病人家境优越,既有钱也有闲,有条件住在家里接受护理直至归西。
(按照美国联邦医疗保险计划的规定,通常只支持每日四小时之内的入户护理,并不足以满足失去行动能力和独自居家者的需要。)
另外一些人则会在自己或家里人终于认识到病况已然不治后,转入医院里的临终关怀科或其他临终关怀机构。还有人会住进养老院终老于斯,由临终关怀机构指派护士时时前去护理。此外还有独立运作的临终关怀医务所——我父亲最后就是在这样一家机构里归西的。
公众普遍对临终过程认识不足
就在临终关怀医务机构兴起的同时,一种另辟蹊径的事物也出现了。这就是争取让安好辞世得以实现,而其着眼点是法律层面。种种法律文件格式应运而生,都是人们为了防备丧失决断能力所提前做出的最终嘱托。有人叫它预立遗嘱,有人称它预定临终要求书,有人说成是生前预嘱,还有一种更通俗的说法是“活遗嘱”。它们得到美国联邦或州立法系统的正式认可,有效性得到法律保护。我便在父亲去世后找到家庭律师,由他代拟好我本人的预立遗嘱和患者委托书。
它融合作者毕生研究成果和人生感悟于一炉,以人性关照虫性,又用虫性反观社会人生,将昆虫世界化作供人类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美文,这本书以忠实于法文原著整体风貌及表达特色为选择原则, 让世界读者首次领略昆虫们的日常生活习性以。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些文件的存放处——我的书桌右侧的一只灰色金属文件盒内的一个大信封,信封口是封好的,信封上贴着一张见后托寄的便条,上面写着我妹妹和家庭律师的联系信息。只是我的临终意愿虽说受到法律保护,但并不意味着假若某天我在曼哈顿的繁忙街头被车撞了,这些意愿仍会得到执行。法律条文往往会被实际情况挡道。举例来说,前来事故现场的救护人员,根本没有可能知道我在生前预嘱中都提到了什么,甚至也无从得知我是否立过这种文件;前来病房探望我的某些大动感情的亲戚,也有可能仍然要求医院尽一切可能“让这个人活下去”;就连我的家里人,保不齐也会不能或不愿接受停用生命维持设备的前景而不肯提出既定要求。
得到超脱而干沉重的活儿;那么这样的生活必将使人痛苦厌倦.反之,把生活看成旅游,一路上边走边看,就会很轻松,每天也会有因对新东西的感悟,学习而充实起来.于是,就想继续走下去,甚至投入热情,不在乎它将持续多久.这时候,这种情怀已升华。
电影《入殓师》剧照。
注意一下医务界在临终关怀方面的所作所为,以及民众自主提出的种种预定临终要求,从这两项努力所涉及的各个方面能够看出,这两者是相互交叠的,并在过去的40年间彼此多有借鉴。强调社区和家庭关系,都给它们的结构提供了支持,也注入了做出联合决断的动力。病人本人的福祉都被这两者放到了理应如此的首位上。只不过医学的不断进步,涉及生命末期立法的当局又跟进不足,致使它们都表现乏力。
除此之外,死亡发生地点的所谓“机构化”——病人不在家里亡故——使人们因得不到接触他人死去的机会而无法通过切身体验得知就里,以及临终形势造成的多种悲恸心态,往往使病人和亲属茫然无措,被动地接受外来的——医生的、护士的、医院负责人的——安排。俄亥俄州立大学医学院的乔安妮·林恩
人生感悟:从这一场场血腥的战争中,我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我希望世界永远和平,永远不要战争 4 .1)书名: 《简爱》 (2)作者: 夏洛蒂·勃朗特 (3)内容简介:简爱从令人讨厌的学校毕业,在罗契斯特先生的庄园找了份家教的工作,负责教育。
(Joanne Lynn)
将此种应对方式形容为“顺坡溜”。这样做的结果,是病人被医务人员引导着,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检查,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医药处理,却往往只是增加无端的疼痛与折磨。
正因为如此,才会发生某位得了老年痴呆症的95岁高龄老太太,又被安排服用某种新药物
(耗费了她家的储蓄不说,新药物还有可能与以往服用的相克)
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才会出现某位癌症已到晚期的82岁老伯伯,被推上手术台接受人工膝置换的个例。忧心如焚的家属心中无谱,往往会向医务人员求助,只是他们很少知道,自己所请求的“行行好”,其实往往是无好可言的,或者更是这个“好”“行”向了其他方向。
电影《恋恋笔记本》剧照。
希望是祈祷的远亲。它会披着黑衣,绕着全家福照片兜转,随时会化为黑纱围到相框上。如果认为祈祷是向全能的上帝而发,恳请他再次赐下以往创造过的奇迹
帮忙选下列其中三部名著,写出书的内容简介、精彩片段、读书感悟! 《西游记》、《水浒传》、《朝花夕拾》、《骆驼祥子》、《繁星春水》《鲁滨孙漂流记》、《童年》(高尔基)、《名人传》(罗曼罗兰)、《格列佛游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对这些奇迹,人们往往会记得再清楚不过)
,那么希望就只是发向虚空,是无的放矢、是无视事实。希望只是寄情于低得可怕的百分比、嗡嗡作响的医疗器械和辗转无眠的长夜。祈祷会——也许是曾经会——请来奇迹,希望只会带来再苟活些许时日——也许一周,也许数旬。垂死者也许会希望达到某种目的:让我看到儿子结婚;让我等到孙女过十岁生日的一天;让我活到全家人再一起过一个感恩节……这样的希望或许倒还能够实现。希望可以使人等来衣服裁好、礼物包好、盛宴备下,仅此而已。拟订计划是希望的强项,而临终者及其亲人的最好的计划,往往应当是尽可能避免最糟糕的前景。
让病人明白自己面临怎样的前景
研究安好辞世,似乎正有如寻找传说中的不老泉。人死不能复生,又何来其安,何谈其好?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始。不过,既然我与死亡的近距离接触发生在临终关怀医务所里,我便动身前去这种机构当义工。在临终关怀医务所,我学会了如何短期顶替医护人员照看并非亲人的濒死病人,怀着伤感的求知心情出席会议和会诊,参加学术讲座,去教堂的地下室旁观悼念仪式。我还进入了监狱中的牢房和狱中漆成浅蓝色的病室,倾听病囚发出的低语。他们喃喃吐出的字句,都可能是最后的发声,至于它们是可怕的请求,还是徒劳的追悔,我都不怎么理会。我自然也会发问,但更多的是倾听。倾听行将就木的人的诉说,也倾听与他们有亲密关系的人的叙谈。
从我进入临终关怀医务所做义工伊始,便认识到自己即使只是做些小事情,哪怕只是听听病人说话、在病床旁坐上片刻、对他们的感受表示理解等,也会让病人活得好过些,死得也从容些。不过我也很快就看出,改善死的质量,并不仅仅靠着病人和亲人能被告知都有哪些选择,然后由他们自己决定何去何从。
电影《入殓师》剧照。
改善并非只关乎若干细枝末节。让医生学会如何告诉病人已时日无多自然重要,而让病人明白自己面临怎样的前景也十分要紧。不过即使都能做到,也只有在被告知者真正听进去时才会有效。令所有的病人都能走好最后一段路是不可能的。就以人工呼吸装置为例,同样的帮助,这家人会决定关掉它,换另外一家人便未必肯。要扭转多年来形成的动辄开动人工呼吸机、插上输氧管的默认对策也不能一蹴而就。
要想探知今天人们之所以会经历这样离开人世的历程,医学、药学发展的过程,选择、自主、知情同意等概念形成的经过,临终关怀医务机构和医院的救治理念定型和沿袭,社会对临终所持的看法,都需要更深层次上的认识。监管调控临终过程中可为或不可为的立法内容,以及有关立法的目的和最初拟立的缘由,同样需要得到审理。当前因死亡造成家庭经济危机的金融运作体制同样须予以审查,还不要放过宗教势力和其他文化力量在人们的死亡方式中起到的作用。
我很想知道,凡此种种因素,究竟是如何缠结在一起,共同影响着临终者会得到的对待呢?通过重点研究一些人的生与死,我清楚地感觉到,改变人们归西的方式,将会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任务,既涉及给临终者以充满关爱的照顾和护理,又事关不留余地地审视种种在当今控制着生命最后一段行程的种种社会的、法律的和行政的制度。
本文节选自《辞世之路:美国的临终医助》,较原文有删节修改,小标题为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摘编丨何安安
校对丨李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