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作品简介与读书感悟

“点军检察”可关注我们!书山有路勤为径,苦海无涯苦作舟书是阶梯,帮人们登上理想的高峰;书是小船,载人们遨游知识的海洋;1、蒂芬·茨威格(StefanZweig,1881~1942年),奥地利著名作家、

“点军检察”可关注我们!

书山有路勤为径,苦海无涯苦作舟

书是阶梯,帮人们登上理想的高峰;

书是小船,载人们遨游知识的海洋;

1、蒂芬·茨威格(StefanZweig,1881~1942年),奥地利著名作家、小说家、传记作家。擅长写小说、人物传记,也写诗歌戏剧、传记、散文特写和翻译作品。以描摹人性化的内心冲动,比如骄傲,虚荣,妒忌,仇恨,等朴素情感著称,煽。

书是钥匙,为人们打开知识的大门;

书是花朵,给人们洒满迷人的芳香;

书是美味佳肴,让人大快朵颐;

书是甘醇的美酒,让人回味无穷;

斯蒂芬·茨威格(Stefan Zweig,1881年11月28日—1942年2月22日),奥地利小说家、诗人、剧作家、传记作家。茨威格出身富裕犹太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日后周游世界,结交罗曼·罗兰和弗洛伊德等人并深受影。

书是沁人心脾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书是动人心弦乐曲,让人感而泪下;

《项链》

作品简介

茨威格初登文坛时,是以抒情诗人的面貌出现的,接着又进行戏剧创作。奥地利作家,不少是诗人、小说家兼剧作家,施尼茨勒、霍夫曼斯塔尔和茨威格均是如此。早在大学时代,茨威格已先后发表了两部诗集《银弦集》和《早年的花环》。茨威格作为作家,可以说是少年得志。大学二年级时,茨威格到柏林去学习了一个学期,主要时间不是用在课堂里听讲,而是用来认识社会,认识人生。柏林之行开阔了茨威格的视野。他生活在富裕的维也纳市民阶层,来往的都是有教养有地位的上层社会男女,何尝接触过被社会唾弃、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何尝认识过那些离经叛道、用自己怪异荒诞的艺术作品来和现存社会抗争的现代派诗人和艺术家,又何尝了解社会的阴暗面、臭气冲天的阴暗角落。他走进那些未来派的俱乐部,接触到他从未打过交道的酒鬼、同性恋者和吸毒分子等遭到社会摒弃的人,接触到一个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世界。人生是那样的广袤无垠,光怪陆离,五光十色,有光明有黑暗,有善有恶。更重要的是善中有恶,恶中有善。一切闪光的并非全是金子,而一切乌黑的也并不全是粪土!他于是懂得了生活的广度和深度,也懂得了文学应有的广度和深度,当时初次接触到的陀斯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卡拉玛佐夫兄弟》就是活生生的典范,茨威格于是深思了。

上图为[奥地利] 斯蒂芬·茨威格

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简介,斯蒂芬·茨威格(Stefan Zweig,1881年11月28日—1942年2月22日),奥地利小说家、诗人、剧作家、传记作家。代表作有短篇小说《象棋的故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长篇小说《心灵的焦灼》,回忆录《昨日的世界》,传记《三大师》和《一个政治性人物的肖像》。

茨威格出身富裕犹太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日后周游世界,结交罗曼·罗兰和弗洛伊德等人并深受影响。创作诗、小说、戏剧、文论、传记,以传记和小说成就最为著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从事反战工作,1934年遭纳粹驱逐,流亡英国和巴西。1942年在巴西自杀。

经典语段赏读

《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内容概述:茨威格一生著有6部小说集、7部戏剧、9部散文集、12部传记和两部长篇小说。《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是一本译者的选集,收录了包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灼人的秘密》、《一个女人一生中。

第4节

是不是风儿吹来,又把雨意带到城市的上空,所以骤然间我们屋里变得这样昏暗?不!空气纯净如银,宁静安谧,这是今年夏季少有的好天气,但是天色已晚,我们竟然没有觉察。只有对面屋顶的窗户还闪烁着淡淡的落日余晖,屋脊上方的天空已经布满了金色的烟霞。再过一小时就要暮色四合。这真是奇妙的一小时,因为再也没有比渐渐消退、渐渐黯淡的颜色看上去更美丽的了。然后屋里便是一片昏黑,暮霭从地面冉冉升起,最后浓黑的浪潮无声无息地击向四壁,把我们载入深沉的黑暗。这时候倘若有两个人相对而坐,无言相望,就会觉得对方那张亲切的面孔显得比原来更加苍老、更加陌生、更加遥远,仿佛彼此之间从来也不怎么熟识,好像隔着一个辽阔的空间和许多年月在遥遥相望。可是你说,此刻你不愿保持沉默,否则听到钟表的嘀嗒声和彼此的呼吸声心情会过于苦闷,钟表把时间切成千百个细小的碎片,而寂静中响起的呼吸声听上去颇像病人的呻吟。要我现在讲点什么给你听,好啊。当然不是讲我自己,因为我们生活在这里,一座城市紧挨着另一座城市,无尽头地延伸,是没有多少生活经历的,或者说,我们觉得生活是这样平淡,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们的。此时此刻,其实最好缄默不语,可我偏要给你讲一个故事,我希望,这个故事也染上一抹温暖的、柔和的、波动的朦胧的光,这朦胧的光像一层帷幕正在我们窗前飘动。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怎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我记得,今天下午天时还早,我只是在这儿坐了一阵,看了会儿书,然后撂下书矇矇眬眬地陷入梦幻之中,也许业已进入梦乡。突然我看见这儿有人影晃动,他们沿着墙壁一掠而过,我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可以看见他们的举动。可是等我正想目送这些行将消逝的人影时,我倏地惊醒,又是孑然一身。那本书已掉在我的脚边。我拾起书来,寻找方才的人影,我在书里再也找不到那个故事。仿佛这个故事已从书的篇页里落进我的手里,或者书里从来就没有那个故事。说不定我是在梦里见到的或者是在哪一朵五彩缤纷的云彩里读到的,这些云彩今天从遥远的国度飞到我们的城市,把长久以来压抑着我们的雨意带走。或许我是由那首朴素的古老歌曲听到这个故事的,那轧轧作响的手摇风琴不是正那样忧伤地在我们窗下演奏着这支歌吗?或许是有人多年前把它说给我听的?我记不清了。这种故事常常涌到我的面前,我像戏水似的让这些故事里发生的事情从我指缝里流去,没有抓住它们,就像人们从麦穗和长茎花卉旁边走过,轻轻抚弄而不攀折一样。我只是在梦中经历了一番这个故事,先是一幅突兀而起、色彩斑斓的图画,渐渐引到一个比较柔和的结尾,可是我没有攫住它。然而你今天要听我讲个故事,我现在就把它讲给你听,此时此刻,朦胧的夜色已经使我们心里渴望见到五光十色、流动活跃的东西在我们眼前熠熠发光,并在灰暗中变得越来越黯然失色。

[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作品简介与读书感悟

我该怎么开头呢?我觉得,应当把一个瞬间从黑暗中突显出来,突出一幅图画和一个人,因为在我心里这些古怪的梦境也是这样开头的。现在我可想起来了。我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正从一座府邸宽阔的台阶上走下来。时间是在夜里,只有微弱的月光,可是我像用一面雪亮的镜子把他那柔软灵巧的躯体照得轮廓分明,把他面部的特征看得一清二楚。他美得异乎寻常。黑色的头发梳得带点稚气,平平地垂落在有点过于高爽的额头上。在黑暗中,他向前伸出两手,为的是感受一下被太阳晒透了的空气的温暖,这双手非常娇嫩秀气。他的步态迟迟疑疑。他像做梦似的走下台阶,走进这座有许多圆形树木在飒飒作响的大花园,唯一的一条宽阔的大路像一道白色的小桥横贯全园。

可是此刻已是晚上,早已席终人散。先生们坐在客厅里,抽烟玩牌;直到午夜为止,白晃晃的、边上微微颤动的光柱从灯光辉煌的窗口一直投向花园,间或也夹杂着一串响亮的、欢畅的笑声。太太们大多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里,说不定还剩一两位留在前厅里闲聊。所以一到晚上,这个少年便是独自一人。按他的年龄,他还不能和先生们混在一起,即使让他去,也只许待一会儿。他又害怕待在太太们的身边,因为往往他一打开房门,太太们便突然压低声音,他感觉到,她们正在谈一些不该让他听的事情。其实他压根儿就不喜欢跟太太们待在一起,因为她们问他问题的时候,就像问孩子似的,而听他回答的时候也总是爱答不理的,她们只是没完没了地差他干这干那,然后向他道谢,好像他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所以他刚才就想干脆上床睡觉,而且已经沿着盘曲的楼梯上楼去了,可是屋里太热,空气滞重,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白天忘了把窗关上,屋子叫太阳足足晒了一天,桌子摸上去烫手,床上热得像个火炉,四壁发出一股股热气,屋里每个犄角、每块窗帘都散发出闷人的气息。再说,时间还早——夏夜像一支明亮的烛光在屋外闪耀,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一丝风儿,静得俗念全消。少年又从那府邸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走进花园。苍穹发出乳白色的微光,像圣人头上的祥光似的,覆盖在黑黝黝的花园上方,千百朵看不见的花朵里沁出一股浓烈的芳香,诱人地向他袭来。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十五岁的少年,心情纷乱,他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嘴唇颤抖不已,仿佛想向黑夜诉说什么,或者想举起双手,或者久久地紧闭双眼,似乎在他和这宁静不动的夏夜之间有一种神秘的、亲切的东西,想说句话,或者做个手势,以示问候。

斯蒂芬茨威格简介 斯蒂芬茨威格是1881年出生的奥地利著名作家,擅长小说、人物传记,也写诗歌戏剧、散文特写和翻译作品,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从事反战工作,1934年遭纳粹驱逐,流亡英国和巴西,1942年在巴西自杀。以描摹人性化。

少年慢慢地从那宽阔的、敞开的大道折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径,路边树梢上泛着银光的枝叶,似乎在高处拥抱,而树下夜色正浓,漆黑一片。周遭寂静无声。只有沉寂的花园里惯有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嘤嘤声,那种像细雨落在嫩草上、草茎互相轻轻触动发出的嗡嗡作响的轻微震颤,向那踽踽独行的少年拂来,他正完全沉湎于快意的、不可捉摸的忧伤之中。有时候他轻轻抚摩一下一株树,或者停住脚步,谛听一下这轻微的响声。帽子压着他的额头,于是他把帽子摘下,露出他那血液涌流的太阳穴,任睡意惺忪的晚风轻轻抚弄。

他迈步走进树荫深处,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他身后碎石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悚然一惊,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色人影,飘飘渺渺地向他挨近,一转眼,那人影已到他跟前,他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女人紧紧搂住,可是并未感到任何暴力。一个温暖的、柔软的女性肉体使劲地贴着他的身体,一只纤手迅速地哆哆嗦嗦地抚摩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后扳:他昏昏沉沉地感觉到嘴上贴过来一枚陌生的、绽开的佳果,这是两瓣颤动不已的芳唇,用力地吮吸着他的嘴唇。这张脸离他的脸这么近,他无法看清那脸上的轮廓。他也不敢去看那张脸,因为一阵寒战透过他的全身,他似乎痛楚地紧闭双眼,身不由己地让自己成了这双灼人的嘴唇的战利品。他的双臂于是迟迟疑疑笨手笨脚地抱住这个陌生女郎,然后猛地一下,像醉酒了似的把这个陌生的娇躯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双手贪婪地沿着柔美的曲线游动、停顿,又哆哆嗦嗦地继续移动,越来越狂热,越来越激烈。此刻这女郎的娇躯重重地压在他的胸上,使他陶醉。她越来越使劲,已经完

接着,蓦然间,炽热的锁链挣断了。紧紧压着他前胸的人儿猛地松开,这个陌生女郎简直像发怒似的撑坐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她早已像一道白光一闪,飞快地穿过树丛,他还没来得及举起双手去抓住这道白光,它早已无影无踪了。

在黑暗中用诱人的目光凝视着他的熠熠发光的秘密相比,是多么贫乏,多么微不足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他飞快地把一切可能性全都想了一遍,把住在这个府邸里的所有女人的形象全都召集到他眼前;他想起每一个奇特的时刻,从回忆中挖掘每一次和她们的谈话,回忆起可能卷进这个哑谜的那五六个女人的每一次微笑。也许是年轻的E伯爵夫人,她常常那么厉害地呵责她那日益衰老的丈夫;或者是他叔叔的年轻的妻子,她的那双眼睛温柔得出奇,可是又呈现出虹霞般的光泽;要不就是——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跳——那三姐妹中的一个?他的三个表姐,她们全都娴雅端庄,神情高傲,态度凛然,彼此是那样相像。啊,不可能,她们全都冷若冰霜,稳重审慎。自从秘密的烈焰在他胸中燃烧,闪烁不定地落进他的梦境,他是多么羡慕这三个表姐啊,她们是那样的平静,头脑一点也不发昏,心中也不存任何欲念,或者显得欲念全无,而他对自己心里萌发的激情怕得要命,就像害怕一种疾病一样。可是现在呢?她们所有这些人当中究竟是谁这样善于装假啊?

这样死死地追问渐渐地消除了他血液中的醉意。夜已深,玩牌的大厅里已经灯灭人静,在这府邸里只有他独自一人还醒着,就他一人——也许还有另一个人,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疲劳轻轻地催逼着他。何必再想个没完?明天早上一道目光,睫毛间的眸子一亮,悄悄地握一握手,就会向他透露全部秘密。他做梦似的精神恍惚地走上楼梯,就像他先前精神恍惚地下楼一样,可是此时和刚才又是多么不同啊。他周身的血液还在微微地激动,晒热了的房间他此刻觉得已经爽朗凉快多了。

第二天早上他一觉醒来,楼下马匹已在用马蹄使劲地踏地刨地。他听见笑语喧哗,当中夹着他的名字。他翻身起床——早饭是已经错过了——飞快地穿好衣服,奔下楼去,大家在楼下乐呵呵地迎接他。“懒龙出窝了。”E伯爵夫人冲着他笑道,两只明亮的眼睛充满了笑意。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脸,不,不是,不可能是她,她笑得太无拘无束了。“做了个香甜的美梦吧!”他叔叔的年轻妻子揶揄道,他觉得她的娇弱的身躯显得过于瘦小。他带着疑问的神气逐一打量她们的脸庞,但是没有一张脸向他报以嫣然一笑。

他们骑马到乡间去。他仔细谛听每一个人的嗓音,仔细窥看骑在马背上的女人身体摆动时的每一根线条,每一道波纹;他注意她们的每一个扭动,注意她们如何举起手臂。中午在饭桌上谈天时,他弯过身子,凑得近些,想去闻闻她们芳唇里吐出的芬芳气息或者头发里逸出的浓香,但是一无所获,什么东西也没有给他一个信号,一个可以供他炽热的思想跟踪跃进的细微的痕迹。漫长无边的白昼终于挨近夜晚。他想拿起本书来读读,可是书里的字行都从边上滑去,突然把他带进花园,又是黑夜,奇怪的黑夜,他感到自己又被那无名女人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他于是从他瑟瑟直抖的手里放下书本,想走到池塘边去。他自己也大吃一惊,突然之间,已经站在碎石路上那老地方了。吃晚饭的时候,他神不守舍,两手直打哆嗦,不停地东摸西摸,像受人追捕似的,两只眼睛怯生生地缩进垂落的眼帘底下。等到大家终于,啊,终于都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他才满心欢喜,马上逃出房间,溜进花园,在白色的小道上来回踯躅。这条小道仿佛一层乳白色的夜雾在他脚下微微发光,他踱来踱去,踱来踱去,走了几百个、上千个来回。客厅里已经点灯了吗?不错,这些灯终于都点燃了,二层楼上几个黑洞洞的窗口终于也发出了灯光。太太们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卧房。现在如果她要来,只消再过几分钟就行了,可是现在每一分钟都显得无比的漫长,简直叫人焦灼难耐。他又走来走去,仿佛被秘密的绳索拴着,扯得他这么走过来走过去。

忽然,那白色的人影一闪,迅疾地从台阶上飞了下来,快得他都没法把她看清。她像是一缕月光,或者是一条失落在树丛之中、迎风飞舞的纱巾,被一阵迅急的轻风吹送,此刻,此刻投入他的怀抱,他的双臂像猛兽的利爪,急切地把这野性的、因为快步奔跑而心脏迅猛跳动的娇躯紧紧地抱住。这温暖的波涛出乎意料地击在他的胸上,使他由于这甘美的一击而以为晕了过去,一心只想沉湎在幽暗的欢乐之中,而这一切又和昨天一样,只是短短的一瞬。可是接着猛地一下,醉意顿消,他控制住他炽烈的火焰。不,千万不要迷失于这奇妙的销魂荡魄的境地,在没有弄清楚这个肉体究竟叫什么名字之前,千万不要屈服于这两片使劲吮吸的芳唇,这个肉体现在跟他贴得这么近,以致他觉得这颗勃勃直跳的陌生的心脏是在他自己的胸中搏动!她吻他的时候,他把头往后仰,想看看她的脸,但是浓荫降落,在闪烁不定的微光中和乌黑的头发交织成一片。纵横交错的树叶枝丫过于浓密,而为浮云遮掩的月亮光辉又过于幽微。他只看见一双眼睛在忽闪忽闪地发亮,活像一对晶莹夺目的宝石深深地镶嵌在一大块光泽朦胧的大理石的什么地方。

等到后来她像昨天一样突然一跃而起,快步逃走的时候,他也并不设法拉住她,因为对那个记号的好奇心在他血液里沸腾。他飞步冲进自己的房间,把发出幽暗微光的油灯拨得光芒四射,然后贪婪地低下头去,看那枚金币在他胳臂上刻下的印记。

印记已经不大明显,边上的纹路已经消退,但是有一角还很鲜明,印出红色的痕迹,清晰可辨。边上磨得有棱有角,这块金币想必是八角形,中等大小,和一便士的硬币差不多大,只不过更加轮廓分明,因为在这儿和突出部分相应的坑洼还刻得很深。这个印记像火一样灼人,他这样贪婪地仔细观看,这印记突然像伤口似的作痛,只有把手浸入冷水,这种火烧火燎的疼痛之感才会消失。这枚金币是八角形的:他现在感到确有把握。他眼里闪耀着胜利的光辉。明天他将知道一切。

第二天早上他是最早坐上餐桌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太太小姐们当中只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小姐,他的姐姐和E伯爵夫人坐在桌旁。她们大家都兴高采烈,旁若无人地谈天说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样他倒可以更加方便地从旁观察。他的眼光迅速地扫向伯爵夫人纤细的手腕:她没戴手镯。这下子他才能平静地和她谈话,但是他的眼睛一个劲地焦灼不安地向门口张望。三姐妹,他的表姐们这时一同走了进来。他又开始感到忐忑不安。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她们的手镯,都塞在袖子里,可是她们很快入了座。坐在他正对面、长了一头栗色头发的是吉蒂,玛尔哥特是金发姑娘,伊丽莎白的头发是那样的明亮,在黑暗中像白银一样发光,而在阳光照耀下,则像金水在那儿流淌。她们三个都像往常一样冷淡,沉默,庄重,不可侵犯。他最恨她们这股神气,因为她们比他大不了多少,几年前还跟他在一起玩呢。他叔叔的年轻妻子还没有来。少年的心变得越来越不安,因为他感到很快就要见分晓,一下子他反而喜欢这种秘密的谜样的痛苦呢。但是他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心,飞快地沿着桌边瞟来瞟去,女人们的手静静地放在那洁白发亮的桌布上,或者缓缓地挪动,就像船儿在波光粼粼的海湾里游弋。他只看见这一双双纤手,他觉得这些手蓦地都变成了活人,就像一座舞台上的人物,各有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为什么他的血液在他的太阳穴上这样怦怦直跳?他大吃一惊,发现他的三个表姐都戴着手镯,这三个神情高傲、外表上这样无懈可击的女人,他一直以为她们非常倔强非常内向,即使在孩提时期他也这样认为,可现在她们当中有一个肯定是那个女人,这个念头使他迷惘。那么究竟是哪一个呢?吉蒂他最不熟悉,因为她年纪最大,是吉蒂呢还是态度凛然的玛尔哥特呢?还是说竟是小伊丽莎白呢?她们当中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敢指望。他内心深处暗自希望,她们谁也不是,或者说他不愿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可是现在强烈的欲望又攫住了他。

“我可以请你再给我一杯茶吗,吉蒂?”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嗓子眼里塞了沙子似的。他把杯子递过去,这下她可得举起手臂,伸过桌面,一直放到他的面前。现在——他看见一个圣牌在手镯下面来回晃荡,他的手一时僵住了,可是不对,这是一块镶嵌呈圆形的绿宝石,碰在瓷器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的眼光感激地扫了一下吉蒂的褐发,像是亲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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